Brooklyn We Go Hard

++++此号停用++++
汤不惹@chilomC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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遗址钉子户
自认狮院的肄业生
ACN搬砖实习生,每天遭受上司开除威胁

冬攻苏粉,冬盾不逆,对逆家过敏。也吃bg和3p

[HP/韦斯莱双子]白噪音

矫情东西,劣质意识流,第二第三人称跳跃,混乱,和我本人一样混乱,3k短打一发完

原著向,有私设,不擅长战后,cliché的老生常谈,系列文,前两篇点我(黑历史惹)

矫情,矫情,矫情,重三

诗全都来自麦克迪克曼的杀苍蝇,原诗链接贴文末,懒得每次都打名字出处了,尬,显得很文盲(可原本就是)


白噪音

 


我坐下吃晚饭

和我死去的兄弟一起

再一次地


这是我最不想做的梦了


传递叉子

绕着桌子,传递


——《杀苍蝇》,麦克·迪克曼



哭泣只是仪式。


就像,宣告死亡,守夜,低头,盯尸体,合上棺木,钉上钉子,埋葬,低头,告别,低头,哭。


买棺木,选埋葬地点,选石碑,选雕像,选墓志铭,刻字,搬石板,完成后直起腰,往四周望。


闲逛,找门面,交租金,设计装修,买油漆,木料,撸起袖子。


半夜三点,画一张棺材的草图。


乔治没在葬礼上哭。母亲哭了,金妮哭了,连帕西都哭了——不能说这就是公事公办,但哭泣的确只是(激素分泌,电信号传递)——条件反射。你感到疼痛,你开始哭,你失去,你开始哭。你想到“死亡”,你开始哭。


死去的,躺在六尺之下的逼仄空间里开始腐烂的是乔治,应该是乔治,的确是乔治。那是一具活生生的躯体。死亡和睡眠别无二致,你死去,然后醒来,度过漫漫长夜后迎接曙光,到另外一个世界里,如果真的有灵魂的话——他们应当为你感到高兴,应当为你的复生欢呼——你有什么好失去的?所以他们不在哭你,他们不是为你悲痛,他们在哭自己的损失。他们失去了你。你的死亡改变了他们本应该得到的未来。


死亡甚至都不能够是私人的。为什么所有人都在?应当只有乔治,乔治和弗雷德,享受这独处的,安静的时光。永远和他人待在一起很难保持绝对的安静,弗雷德不是他人,但他是。乔治永远都不会对弗雷德说:你好烦啊,闭嘴,安静点,让我一个人呆着。他做不到。但是——一个人,蜷缩在一个密闭黑暗狭小的空间里,蜗牛壳里,呼吸,这是乔治不会说出来的幻想。乔治的蜗牛壳是弗雷德,可是不,弗雷德的蜗牛壳也是乔治,而且弗雷德有生命,他有不安定的灵魂,乔治可能更需要的是一个箱子——一个棺材。六尺之下,才能得到足够的安静。


这儿有个结论:你不可能获得安静,不可能一个人,更不可能两个人。


在半夜,乔治失眠的时候,弗雷德会打呼噜。不足够吵,很正常的音量,但像是在抓你的皮肤,不足以瘙痒却越来越痛,接着它会开始拉扯你的神经,像一把钻子——然后乔治会用脚使劲蹬床,发出足够大的响声,来让房间另外一头的人睡得不那么死,让他停止这种无意识的噪音。


正常的呼吸会持续十下,接着噪音就回来了。乔治告诉自己,他把弗雷德叫醒并不是为了自己能睡着,而是因为呼噜声真的很吓人,它会在最响的时候会陡然消失,好像随时都可能会窒息。


在他们把东西埋在土里的时候,弗雷德很安静。可是这个时候乔治会——乔治会什么都不想。他会开始担心魔法史的论文怎么才能凑到字数混到合格。


而现在,终于,终于,有他渴求的安静了,却是乔治没有想过的情况(乔治想过)。弗雷德,躺在棺材里,闭着眼睛,比这辈子任何一个时候都要安静。现在的弗雷德是一具空壳,但对于乔治来说依然是他们两个,两个人的独处,他闭上眼睛,感受这份沉寂。


帕西说对不起;妈妈开始哭。





我会看起来

越来越像他

直到我

比他年长


然后他会看起来像我




是那些非常非常小的事情。比如,你蹲下来看到蚂蚁爬过砖缝,然后你意识到,你的兄弟死了。


这没有准确的关联性,但想法就是会这样击中你,在你吃早餐麦片时,在你走在街头时,在你拿出钥匙打开店铺门锁的时候。它击中你,就像另外一个很早就出现的(没有意义的)想法,即,你所处的世界是假的。在塞德里克死了,而下一秒哈利给了双胞胎一千加隆的启动金时,乔治第一次有这种想法;还有他们在烟火混乱和欢呼里飞出霍格沃茨的时候是第二次;第三次是看着所有人变成哈利——可能也只是反胃感,或者半吊子的预感;然后是乔治和弗雷德在走廊上,望着天空炸出银色的裂缝,然后弗雷德问乔治是否害怕,乔治说不,却在心里想,这真的开始了吗,我们居然能处在这可怖的巨大的东西里,谁告诉我我在做梦吧。而接着是最强烈的一次——


其实完全可能比这要多,作为巫师,感到不真实的时候太多了,麻瓜选修课上乔治意识到,麻瓜深信科学作为准则,而他们能够用逻辑很好地证明、计算、探索现象,那么巫师们呢?巫师会不会同样是“麻瓜”,会不会有更好更神秘更偷懒便捷的一套他们无法理解的体系(而这答案几乎是肯定的,因为,为什么不呢?);或者,会不会麻瓜是对的,而巫师的这一套东西都只是想象,可能你已经死了,而这一切都是假的,因为你发现你们无法解释的东西太多了,而你们的逻辑不那么严密,如果你观察得足够仔细,可以看到许多微小的故障。


乔治把这一切告诉弗雷德的时候,他去掉了一些:他需要确认——弗雷德把乔治没说的直接问了出来。他说,你现在是不是要问我是不是真的?你是不是真的?我们是不是真的?他接着说,老兄,这个我没法回答。如果你不想这么多,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是真的,因为这样的讨论没有意义,你会陷进去,兄弟,我们有三篇论文要写,还有借来的五十加隆要还,你不可能就地自杀,然后看看我们现在所处的世界是不是真的,不是真的又能怎样呢,我们没办法改变。


“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?”乔治问。


“可能有,但是我们得先应付完手头的东西再去想。”弗雷德挥手,结束了话题。


而到现在他们都没有想到其他办法,然后乔治想,这是否可以不那么严谨地证明出来你们,和世界,都是真实的了。


在他们画那张棺材草图的时候,只是出于(逃亡中的)无聊。因为穆迪死了,哈利他们做着全部的活儿,其他人“只用管好自己的小命”,所以,预先考虑,他们设计了自己的棺材,有备无患。


幻想着自己未来的死亡会让人觉得觉得现实真实得要命,或者虚假得要命,挺极端的。而塑造自己的坟墓让乔治感觉他们在塑造自己的死亡,是一种不好的预兆。


可是弗雷德咬着铅笔头侃侃而谈:坟墓上的东西一定要写得不要脸,怎么牛怎么夸,用词不用谦虚恰当,因为,管他的,反正你都死了。可以是“这里躺着一对双胞胎,战争英雄,世界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最棒的恶作剧家,没有之一”,加上一些精妙的小咒语——。


“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的情况?”乔治打断。


乔治想过。另一个世界有他渴求的安静,然后他会思念弗雷德——


(现在弗雷德到了另外一个世界里,然后乔治会想:他是否会记得你呢。如果不,那么你对于他的意义在他死去的瞬间也消失了:你对于他已经死去了,从来不存在过。)


“变成单数,不过早晚也要把字改回去,总归都要死的。嘿,”弗雷德犹豫了,“你会和我葬在一块儿的吧?”


“没门,如果你先死了,我死了要当吸血鬼,让你的墓永远空一半儿。”


“有颗心吧,你知道它们不是真的,”


“你才不是真的。”乔治停了几秒,“不过你说如果死了是不是就可以——”


“想都别想。”


而现在弗雷德先走一步了,乔治能够肯定的是他一定不是为了证明——但谁知道呢。


乔治在房间到处都能看到他的影子,藏在一扇门后面*,眼神空洞,脸上布满血迹,踉跄着朝他走过来。他会藏在堆叠的被褥里,阴魂不散,或者,在乔治打开衣柜的时候,他哥哥的尸体会迎面倒在他身上。


一旦开始了这种想法,它就缠绕着你没法摆脱了。乔治知道:他不会害怕弗雷德的鬼魂,但是就像小时候那些关于怪物的幻想——你会没由来地紧张,无法停下这种感觉,肌肉紧绷,怪物从黑暗里、暗光的剪影轮廓里脱生,你实在忍不下去了就会开灯,开灯的前一瞬间会害怕到死,尽管你心里知道开了灯其实什么都不会发生。


乔治开灯。


他看到弗雷德。坐在窗台上。再正常不过的弗雷德,晃着腿,脸上干干净净,衣服是霍尔沃茨校袍,肄业三年的怀旧,可以理解,你们都没有变那么多。


乔治说,嗨。


弗雷德朝着他笑,可是他看着乔治的方向却像看着千米之外,可能因为他是个鬼魂的缘故,他们所处的空间也有微妙的差别。乔治一时找不到什么话可以说,所以他说:


你陪我吗?


弗雷德的鬼魂点头,说,好,当然。


随后乔治就关了灯睡觉。期间他睁眼,透光的窗帘还能映出弗雷德的剪影。


乔治早上起来,弗雷德就不见了。





我兄弟和我整夜劳动


他是我的安全出口


我是

他的


晚餐约会



这样持续了几天,弗雷德的鬼魂再各个地方出现了:卧室里,被褥里,客厅里,卫生间里,马路上,货架间,柜台前,休息室里。乔治感受到他的存在,仅此而已,和他的对话并不多。他有时候会回头看一下,确认弗雷德还在,但在那些脱口而出的调笑话,或者征询的意见里,弗雷德的回答永远是——


永远是乔治期待的回答。


是啊,你可以说,因为你们太了解对方了。但你知道这只是自欺欺人。


第七天的晚上,在乔治和弗雷德互道(单方面的互道)晚安后,乔治睡着了,他做了个梦。


梦里是十七岁的弗雷德在对他说话。乔治自己一开始是二十岁,接着他变成了十五岁,忙着应付owls考试,可是这并没有困扰他,或者任何人。梦里就是这样,你不会觉得任何东西奇怪。等你意识到你在做梦的时候,你马上就会醒了。


十七岁的弗雷德,脸上溢着光彩,头发被吹得张扬。风很大,乔治却纹丝不动,好像处于风暴的中心。风把弗雷德的声音断断续续传过来:一开始所有的字符只有他的名字,“乔治,乔治”。接着风小了点,名字里间上了其他名字;后来弗雷德终于走到了乔治旁边,他说,这不是你的错。


什么错?哦,弗雷德死了,乔治想。可是乔治只有十五岁,弗雷德什么时候死的?应该是不久前,在那场混乱里,好吧,很好接受的事情。


混乱的残骸从现在还能看出来:城堡有整整一面墙都不见了,到处都是沙子,石块,草地黑黝黝的被烧过。空气里还有一股硫磺的味道,虽然天空已经蓝得不能更蓝。


弗雷德说,不是你的错,不是任何人的错,这些都只是巧合,你看,我当时没有看清楚,没有注意,所以我死了,这是很有逻辑的事情。


弗雷德接着说,你知道什么是没有逻辑的事吗?觉得设计了自己的棺材就导致了死亡,或者因为你想要一个人的安静就导致了我死亡,不是因为这样,兄弟。


他们沿着黑湖走了一段,盯着湖面上黑色的东西浮上来又沉下去。然后乔治说,如果你已经死了,那么你现在是谁?


“你想问的不是这个。”弗雷德回答。但是乔治扭头看过去的时候,和乔治谈话的人变成了查理,他说,记得叫弗雷德来练魁地奇,还有你们考试准备得怎么样了?


乔治起床,倒麦片,倒牛奶,吃饭,出门,上街,去店铺,上班。掏出钥匙,打开门锁,蹲下。


乔治开始哭。


在不少麻瓜笃信科学的时候,他们也相信灵魂,相信一堆没法证明出来的东西(他们甚至会靠着宗教维持自己不疯掉,维持(约束)自己的行动举止得体)。但是大部分人常常都没有意识到,你哭了,那么你八成是潜意识里知道灵魂不存在了。没有人能确定。可能并没有灵魂。所有的童话都是童话,幻觉,学校的鬼魂是魔法造成的假象,复活石是你自己内心的投射。


能确定的是,他再也体会不到那种温和的,包裹着他的喧闹了。


-end-

*如果你觉得眼熟,因为我刚又看了一遍史蒂芬金的《尸体》,我爱死伴我同行了!

Killing Flies-Michael Dickman


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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